麦克瑞尔蒂

这里麦克瑞尔蒂
混的坑多如山
一旦关注,后果自负x

【安艾】Anmiciu 02

*这个杀手不太冷AU,剧情与电影有偏差
*私设成山,安哥及海盗团成员年龄操作27左右,卡米尔23
*严重ooc预警,人物死亡预警
*小学生文笔
*送给亲爱的@孨影 


“这位先生,你要是交不出来我们要的货,我们老大可是会亲自来找你的。你不想情况发展成那样,对吧?”白发男人微笑着逼近了屋内的男人。男人看了看他们,眉毛几乎拧在一起,紧抿着嘴唇,面上呈现出恐惧与愤怒交织的神色:“你们他妈给我出去!我说了我手里没有你们那该死的货!那是别人要的——我早就卖出去了!”他情绪激动地说。
“死老头!你这理由也太扯淡了吧!雷狮老大早就跟你讲过了!”金发男人威胁似的晃了晃拳头,一口尖牙闪着白光,暴躁地吼起来。
白发男人略微皱皱眉:“安静,佩利。先生,我们是想要和您好好商谈的,不如到走廊上去说?在这里吵会吓到小朋友吧。”他笑了笑,指指公寓的里屋。
我们很清楚你家里有什么人。如果不选择合作,那么他们的安危我可保不准。军火商很快读出这句话中隐含的威胁,只能忍气吞声地应下来:“好,到走廊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他走到楼梯边,一巴掌拍在女孩头顶:“艾比,回屋去帮你弟弟做家务!而且别他妈的再抽烟了!找揍吗?!”
女孩没有反驳父亲的误会,只是飞快地爬起来跑回公寓,摔上吱呀作响的门板,把男人的咆哮关在门外。随即又踮起脚,扒着猫眼向外看去——又有人找爸爸麻烦,真是没完没了,艾比的眉毛拧在一起,转身走向里屋:“衰仔,收拾快点,不然会被爸爸揍。”她一改之前的沉默胆小,对擦着书架的男孩子咧开嘴笑得甚至有些得意。
黑发男孩扎着和自己姐姐差不多的发型,正在努力伸手去擦最上层的架子:“老姐,别说风凉话了,你自己的房间也没收拾吧!”他擦净最后一点灰,不满地盯着女孩:“爸又揍你了?”
“不碍事啦。”艾比摸了摸脸上的疤,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糖:“喏,分你一半,是邻居给的——那个奇怪的家伙,还喊我什么‘小姐’。”她耸耸肩。
男孩接过糖。那些是市面上最廉价的棒棒糖,既没有五颜六色的色彩也没有多种多样的口味,甚至都说不上好吃,但这种最普通的糖在姐弟俩看来也已经算是美味的零食。父亲不许他们私自买食物,偶尔买了饼干也很快就被分完,这让独属于两人的零食几乎不存在。更何况父亲的生意一阵不如一阵,即便有钱也都谨慎地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地板下的几千块也不是用在满足馋虫上的。所以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地没有再过多要求,生日时能吃到的奶油点心成了他们唯一称得上是“零食”的食物。
“这么看来,咱们的邻居是个好人。”男孩叼着棒棒糖,说话声含混不清:“不爱管闲事,而且会给你糖吃。”结束了收拾家的任务,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每人嘴里都含着糖。
艾比的心思却不在“邻居是个什么样的人”上,随口“哦”了一声,侧着头仔细听着门外的争吵。
“老天!该死的,我手上根本就没有货!”男人几乎可以说是慌乱了。
“省省力气吧,伙计,我们都知道你没说实话。4把P226,一把P229,我们上次说的清清楚楚。”白发男人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笑意更甚:“你看,我们并不是想胁迫你,但这些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何必互相欺瞒呢——我知道你手里还有货。”他竖起一根手指,“一天时间,明天中午12点之前如果你还没有把那批货交给我们,雷狮老大会来亲自拜访你的。走了,佩利,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他转过身,对佩利招招手。
佩利似乎对这样草率的收尾有些失望,对男人呲着牙比了一个中指,才跟着离开。
男人骂骂咧咧地回屋,把一腔怒气发泄在门板上。随着门板震动的回音渐渐消失,走廊再次回归平静。
艾比并没有听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但她清楚这一切都会让父亲的脾气愈加暴躁,遭殃的只是她和弟弟埃米。
只要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要闯祸就好,艾比想。

不过老话说得好,祸不单行。当天晚上,艾比洗碗时失手打碎一个盘子,接踵而来的就是父亲的暴跳如雷的怒骂与拳打脚踢,直等埃米试图拦下父亲却也挂了彩之后这场闹剧才算有了收尾。男人的愧疚懊悔的歉意姐弟俩已经听了太多次了,多到无论再听多少遍对他们来讲也是没有价值的。
两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给对方上药。棉签擦过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他们毫不在意,眼中只有和自己分担着痛苦与快乐的另一个人和脸上霉斑一样蔓延开的棕色药水。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依旧能笑出来,笑对方涂完药水的滑稽样子,笑到脸上伤口再次隐隐作痛才钻进被窝。
哪怕是被父亲揍,也还有你陪着我呢。衰仔。艾比笑着,从枕套中摸出没分完的棒棒糖。再来一根?她问。
第二天早上,安迷修出门时又遇见了艾比。她还坐在昨天的位置,保持着同样的动作,嘴里甚至还叼着棒棒糖。她脸上细小的伤口又多了几个,但最大的那一片被人很贴心地用创口贴遮了起来。
艾比朝着安迷修笑了笑,打了个招呼。不过这举动并没能掩盖她红宝石一样的双瞳中铺天盖地的委屈。安迷修走到她面前时站住了,很小声地叹了口气,拿出一方手帕:“给,您脸上流血了,擦擦吧。”
艾比眨着眼睛盯着手帕,仿佛那是什么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她嘴唇动了动,挤出一声“谢谢”后接过手帕,把脸擦干净了些。趁着两人面对面的机会,艾比偷偷观察着眼前的邻居——真奇怪,她想,今天他竟然没有拎箱子。她多多少少见过安迷修,毕竟住在同一层,从未见过他两手空空,没有随身携带那神秘的棕色皮箱。
“昨天……谢谢你的糖。”她选择了一个不大尴尬的开口方式。
“啊,没关系,不用谢我。您喜欢吗?我还有一些,您要的话可以给您。我不大喜欢吃糖,那些都是楼下便利店的收银员小姐送给我的。”
“糖很好吃。”艾比擦完了脸,有些犹豫是把手帕还给对方还是自己先留下——说到底,手帕已经被灰和血迹染得脏兮兮的了:“手帕……我洗完还给你。糖真的很好吃,很甜,比我的生活好上一百倍……”她抬头认真看着安迷修的双眼,“只有童年的生活如此艰苦吗?还是人生本就如此?”
安迷修本像翡翠般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一下。他对于这个话题倒是有点话想说,但那不适合讲给一个13岁的小女孩:“……您不用思考这样的问题。”他温和地笑着,“手帕您收下吧,不用还给我了。”他从艾比身侧绕过,准备下楼。
“等等!”艾比站起身拦住安迷修,“我是说,谢谢你,然后……如果你要下楼买牛奶和面包的话,我可以帮你买,反正我也要去买东西。就算是感谢你的手帕和糖了。”她尽量挺直身板,让两人的身高差不要那么明显。不过这场景依旧多少有些可笑——一个小女孩拦在比她高了近50公分的男人面前,神情执着倔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女孩和家里大人闹脾气了呢,艾比对自己的冲动翻了个白眼。
“喂——衰仔!”女孩风风火火地跑进自己和弟弟的卧室,“帮姐把手帕洗一下,我要下楼去买吃的了,你有什么需要的?”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陡然压低了声音,似乎才意识到父亲还在家。
“这什么啊姐,”埃米接住脏兮兮的手帕,“不会又是那个邻居——”
“嘘——!你想害我又被爸揍吗?”
“好啦,知道啦,你去吧。我会帮你跟爸瞒着的。”埃米认命地从地板上站起来,“你帮我买个芒果吧,谢啦。”
艾比走到客厅,从柜子上数够了钱,把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塞进兜里,回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父亲:“爸,要买什么?”她并没有立即收到回答,心神不宁的男人不住地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挂钟一如往常地走着,眼看着还有半个小时要到十二点。
哦,艾比想起来了,昨天那帮人今天还要来,而她父亲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些人。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绝不能犯一点错误,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留下一句“那就和平时一样好了”就飞也似的跑出了门,奔下楼梯。邻居常去的面包店离公寓还有段距离,艾比决定在回来的路上再把芒果和其他东西买齐。
把那几张破旧的纸币和几枚硬币堆在超市收银台上,艾比抱着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往家走。她刚刚买完了所有需要的东西,心情竟然出乎意料地非常好,断断续续地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小曲,大约是弟弟昨晚看的动画片的片头曲。她很久没有心情这么好过了,直把昨晚所有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街上的几个行人看到这么一个挂着甜美微笑的小女孩,也相继冲她微笑。
一会儿父亲八成要和那些人在走廊上就吵起来,说不定还会大打出手,艾比盘算着。她呢,就只当没看见,从他们身后钻过去,再跟弟弟把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给他讲个故事。等父亲吵完回来了,吃完了午饭,他多半要睡上一觉。这时候自己就可以去找邻居,再把东西给他。艾比转个身,爬上公寓楼梯。

安迷修刚做完一百个仰卧起坐,正在给自己做午饭,门外的怒骂声就全当没听见——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那个小邻居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几天清净日子怕是两只手也能数得过来。有那么几次,动静一度大到他想出面干涉,帮助那个女孩和她弟弟。可那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安迷修作为一个外人的确不好去插手,给那女孩糖、手帕和鼓励她的微笑已经是安迷修在这种境况下能做到的极限了。这种事他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当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时他再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安迷修冲出房间,就看见几人围在邻居家门口,看起来还有几个人在房间里面:“喂,你们在做什么?这家还有小孩——”他指责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他低下头,他这句话已经说晚了。
男孩的尸体倒在门口,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海洋般湛蓝的双眼暗淡无光。
“嗤,别多管闲事。”一个有些嚣张的声音响起,“喂,说你呢,棕头发的那个。”
安迷修抬起头,绿眼睛中翻腾着愤怒的火焰。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笑起来:“呵呵呵,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打抱不平吗?这小耗子想趁乱逃走去通风报信,所以我把他打死了,那又怎么样呢?”他挑衅地盯着安迷修,“对了,忘了说了,我们可是在执行公务——这里有人做军火贸易,我是警察,所以我就来搜查了。”
“但你没必要杀死这个男孩啊!他又没做什么。”
“哦?”男人嘴角挂着不屑的讥笑,“你难道想袭警吗?还是说,这事得打一架才能解决?像他这样弱小的人,根本没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

艾比抱着纸袋慢慢向上走。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父亲身上就常年有着那样的气味,母亲死去的那天晚上,空气里也是这个气味。这种味道,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艾比觉得自己瞬间明白了什么,恐惧让她浑身发抖,她想转过身,跑下楼梯,到大街上找人帮忙,但那念头没有成功阻止她跨出最后一步,站到六楼走廊上。
“——像他这样弱小的人,根本没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一句刺耳的话钻进她的耳朵,那声音不属于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她想流泪痛哭,可是她不能。站在家门口的男人转头看了过来,他浑身都是肌肉,大门牙露在外面,像个可笑的海狸先生,不过远没有动画片中的海狸那么可爱。寒意慢慢爬上了艾比的脊梁,她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咬紧下嘴唇,慢慢抬起头——
一只手温柔地接过她双臂中抱紧了的牛皮纸袋,另一只手搂过了她的肩膀。那双手是那么温暖,那么坚定,令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对方同样温暖的微笑。艾比低垂着头,望着自己弟弟的尸体,想着两人互相贴创口贴,讲故事的场景,眼泪夺眶而出,伸手抓紧了男人白衬衫的衣角。
“你们吓到她了。”安迷修适时地开口为泪流满面的女孩做解释,又慢慢握住女孩冰凉的手:“走吧。”
“等会儿。”男人叫住了安迷修,“我记得这家有两个孩子,是她吧。”
“……不是,她是我表妹。”安迷修的冷静的声音在艾比头顶响起,“既然你们的公务完成了,那还请你们离开,不要打扰别人。”他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把,轻轻推了一下艾比:“快进去。”
他将门反锁的那一瞬,女孩冲进卫生间,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号。安迷修打开收音机,把声音调大。交响乐与女孩的哭声交织在了一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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